孩子的轻轻扭着，哭声很弱，却不停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孩子……孩子……”洛午舟闭了闭眼，口中喃喃。

        洛午舟双手深深挖入胞，摸到孩子的，一用力，将孩子从血肉模糊的肚中举出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忽然觉得，这一切会不会只是一场梦，梦醒之后，他才发现自己只是在轿子上睡得太熟，轿子外就能看到皇那高高的屋檐，他心里欣喜，觉得上就要看到儿时雪景梅树下心悦的那个哥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疼……唔啊……”洛午舟的腰肢一阵阵动，大肚子一下下跟着打颤，胎慢慢撑开他的口，红的此时圆张如碗，边的肉被撑得透明，隐约裂出一条一条血丝。

        洛午舟竭尽全力，一手扶腰一手托肚，晃晃悠悠站了起来，他在榻上摸到那一枚熟悉的坠子，用手铐一砸，玉坠碎成两半，砸出一个尖锐的长角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同样巨大的胎儿，缩早就乏力，胎水也快尽了，从肚外能隐隐看到胎儿的形状，还在胞里努力地踢打。

        好似注定的命运一般。

        洛午舟眼前明明灭灭，他又侧过脸呕出好几口鲜血，他的脸色惨白如死人般，气的力气都弱了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呃啊！！”洛午舟惨叫一声，鲜血瞬间涌了出来，他没有停下手中动作，尖锐的刃划开肚，血一接一顺着肚往下，他的子疼得一直在痉挛，手臂用尽全力气，竟生生在肚子上剖出一个大口子。

        洛午舟的声音如同叹息般微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安公公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洛午舟说完这句话，气息便弱了下去，如同红炉点雪，他感觉自己好累好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呃……啊哈……嗯……”洛午舟咙里翻起血气，手一松，玉坠子掉到榻下，摔了个粉碎骨。

        洛午舟无力倒在地上，他轻轻拍拍娩出的孩子，孩子发出一阵响亮的啼哭，可是洛午舟再也没有力气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劳……劳您，将孩子……永远送出京城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啊啊――”洛午舟惨叫一声，大肚被深深撞凹下去，下的胎儿遭受猛烈的挤压，胎肩终于从口挤出，整个胎儿哗啦一声出来，紧接着一大羊水洪般了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巨大的胎肩依然卡在口，洛午舟拉住墙上的铁索，借力在地上慢慢跪坐起来，折断的骨盆受胎儿压迫，疼得他双发抖，此时他间夹着一个巨大的胎，鲜血顺着往下，胎腹正好对着榻的边缘，他闭了闭眼，狠狠把肚子往榻沿的尖角上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这血肉模糊肉翻烂的大口从腹底一直破开到肋下，洛午舟疼得连咳出几口血，冷汗透了草席，他伸手掏进自己的血淋淋的内脏之中，又是一划，胞也被生生破开，一瞬间羊水蔓延，混着鲜血汹涌出，沁透了床榻又淌到地上。

        洛午舟一咬牙，猛地用力，伴随一声惨叫，胎儿撕裂了口，大鲜血飙飞，胎终于娩了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安公公走上前来，这个初见如温玉郎月般的美人，如今形销骨立，病苍白，他歪在榻上，隆起的肚腹中央破开一个骇人的血口子，暗红的肚胞，肉翻烂，鲜血横飞，从榻上蜿蜒到地面，像是红色的河水静。

        没有景官儿，没有刺杀，没有谋反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边两个躺着两个浑浴血的婴孩，一个连着从口穿出的脐带，一个脐带深入那淋漓的血中。先出来的孩子个大些，是个男孩，眉目之间像极了先帝，后剖出来的孩子是个双儿，还在弱弱地啼哭，看脸便是个美人胚子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孱弱至极，能撑到现在娩出一个孩子已经是侥幸。他伸手轻轻摸着自己的大肚，手腕上的铁链叮叮当当作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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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高耸的巨肚终于还开始下垂，他努力推挤着自己的肚子，甚至用手腕上的铁铐一下又一下锤着自己的肚，胎儿巨大的慢慢撑开口，几乎把他整个人从中间撕裂，他下腹凸起一个可怕的弧度，肤被撑得透明，断裂的骨碴子往外支着，快要把他肤破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靠在墙边，摸着自己膨隆大肚，另一只手抓紧了玉坠，竟发狠往自己肚上深深扎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忽然心神一动。

        洛午舟张开嘴呼，像搁浅的鱼，他的大大岔开，小慢慢鼓出一个膨隆的弧度，羊水和血一一地往外渗，他的下膨出一个半球，从口能隐约看到又黑又大的胎。

        洛午舟几乎已经不能动弹，他的生命力在迅速逝，眼睛无神地望着半空。

        曾经阴馗离赠予他的那枚玉坠子还在枕边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只是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。